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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年前,我们在一起。
大风刮走了很多的记忆,但是山顶的生活,是打了死结的绳索,牢牢的记得。
山顶应该有一口很深的井,40多米,孩子们早早就会挑水了,一担水总有100斤吧?没有妈妈会心疼儿女,那个时代成长的第一要义是磨练,温情几乎是隐形的。。。
孩子们也早早地学会了互助,拉柴禾时,伐树、摘挂是男孩子们的专利,而锯开、装爬犁是女孩子的主业。学会了对付共同的敌人——和山下修配厂的孩子打架,堵截75的孩子,与看山、扣爬犁的李麻子斗智斗勇。那时的我们,像是某个部落的野孩子一样,总在树丛里寻找、游戏。出入都是成群结队的。。。
相比较山下的孩子,我们似乎不算贫穷,父母多数有着体面的工作。可是还是觉得山里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。大概是因为,全民都饥饿吧。。。
那个时候我们眼里的太阳,总是翻滚在一片雪白的云中,把云浸染的通体透明。只是林地里有些微弱的阴凉,花儿争先恐后地开放着,鸟儿也叫的极欢。。。
那个时侯傻傻的快乐一定是神赐予我们的,直到许多年后,我依旧认为,不是世界的复杂造就了我,而是简单的快乐成就了我的世界。虽然这简单与快乐,抹杀了关于时代错位的深刻记忆,没能够在宏大的历史中,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弄潮儿,但我还是那么爱它。爱它澄明的眼睛,爱它就像白天看到太阳、夜晚看到星星一样,会让人在心底发出满足的喟叹。。。
那时的月光,那么温情撩人,湿漉漉的,似乎你轻轻一触它的眼睑,就会落下泪来。
那时的季节,像是被风吹拂的叶子,总是带着浓浓的醉意,摇摇摆摆的,在微醺中悄然划过。
那时的风儿,是大地心脏发出的声音。春季,它款款深情;夏季, 它清爽悦耳;秋季,它浅吟低唱;到了冬季,它咆哮着,如同脱缰的野马。(四十年后山顶的孩子再相逢)
四十年过去了,平凡地生活在各地的我们,已习惯于用平淡的情感和朴素的思想拥抱生活。承受命运的安排,忍受人生的种种缺憾,坦然面对分离,甚至用它们来包裹冰冷的死亡。但坚韧的我们总能守护着自己的家人,渡过人生的种种疾苦,在淡淡忧伤中静静流淌着我们的幸福。它们,如同寒冬里怒放的冰凌花一样让人疼惜与心动。这淡然的沉着,或许,就是来自儿时我们学会的对生命的殷切惜重。。。
人,不知不觉就来到这个世上了,就长大了,就老了。老了,就喜欢回忆以前了。在短暂的人生旅途中,人们留下了许许多多关于童年的故事。曾经生活在山顶的孩子,生活注定是多姿而缤纷的,最能打动自己的一页,一定是对某个生命辉煌瞬间的叙写,对生命之爱的叙写。。。而能够铺陈在记忆的角落里,时时唤醒我们对过往岁月迷醉的,一定是那座山,那些人,那些依稀的往事。。。
如今,叙事的复活一不小心成了记忆的复述,一声叹息中不复存在的存在。如果,我们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,那就是浓重的怀旧情绪。在日常流程中,对逐渐流失的岁月与过往的追怀与寻求,便形成了我们共同的奏鸣曲。。。